第(2/3)页 “在这种时候,害怕被波及,怕担上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,人之常情嘛。” 他故意停顿,看着吴天放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。 然后,他话锋陡然一转,温和依旧,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森冷:“不过,天放啊,你更应该明白组织原则的重要性,更应该清楚…什么叫做实事求是。” 他将最后四个字,一字一顿,如同磨盘碾过稻谷。 “你的心情我理解。但你刚才提到过去项目里的‘无心之失’…以及怕被‘误会’…” 刘世廷缓缓收回了前倾的身体,重新靠回椅背,双手交叉放在腹前,目光如冰冷的探针:“你是了解我刘世廷为人的。” “我一向对事不对人。但工作上的事情,尤其是涉及纪律的问题,必须讲证据、讲程序、讲清楚!”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,眼神如鹰隼盯住猎物: “你既然这么担心被‘误会’,那你现在,立刻!” “把你那些‘无心之失’——具体是哪些事情,牵涉到哪些人哪些项目,时间地点环节——都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地说清楚。” 刘世廷突如其来的“温和”与紧随其后的严厉质问,像一道电流猛击在吴天放的神经上。 他脸上那点刚因县长“理解”而升起的微末希望,如同被狂风吹熄的烛火,瞬间湮灭,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绝望和恐慌。 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猛地瞪圆了,瞳孔深处映着刘世廷那张看似平静、实则蕴藏着无尽冰冷力量的铁腕面孔。 “县…县长…”吴天放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,像风中破碎的纸片,“我…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 “我没…没有具体的什么‘失’…就是…就是一种本能的担心!” “一种感觉!” “您知道的,官场如战场,这风浪起的时候,谁知道会被什么东西沾上?” “尤其是…像我这种无根无基的…”他极力想把自己的恐惧描述成一种普遍的焦虑,努力避开刘世廷要求的具体化陷阱。 然而,刘世廷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已经捕捉到了他极力想要掩饰的东西——吴天放在那巨大的精神压迫下,左手下意识地、极其隐蔽地在大腿外侧用力摁了一下。 那个位置,是西裤侧边的口袋。 这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,但落在刘世廷这种洞悉人心、擅长观察微表情和肢体语言的官场老手眼中,无异于一道刺眼的光芒。 那口袋里,一定藏着什么东西! 能让吴天放在这个时刻还贴身携带、甚至在极度恐惧下仍下意识去确认的东西! 绝非是寻常的钥匙串或者香烟! 一丝真正的寒意,如同吐信的毒蛇,悄然爬上刘世廷的脊椎,随即迅速冻结了四肢百骸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