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来做什么?” 他喉头微紧,心里竟生了庆幸——她还记得他。 他忽而笑起来,在她的冷眼中,好半晌方才止住。敛了笑后,又蓦地忘了自己是缘何至此,前边所历,一片朦胧虚妄。 他顿了下,道,“你都知晓了。” 她指尖抚上他的腰际,明明隔着衣裳,但每一下触碰,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。她的指尖滞在他腰间的佩剑上,漫不经心地嗯了声。 见她平静的模样,他心里松下几分,“你想要何物,且说便是,我不会吝惜补偿。” “陛下知道,臣妾正在想什么吗?”她垂着头,似是饶有兴趣般,一直将目光落在那长剑上。从他的角度,只能看见未上发油的茸茸的发顶。 他不语,取过她另一只手中攥着的红绳,在她指尖绕了几绕。 艳丽如朱砂的红绳,衬得小娘子指尖,愈发莹白似玉。 等不到他的答案,忽地握紧了那剑柄,猛地抽出,退了几步。她发了狠,将那泛着寒光的长剑推入他心口。 寒剑破开血肉,一如那时沙场上的景况。 他咳了一声,喉间溢上一股腥甜——他该受这一剑的。只是他不希望这般轻易就消泯了恩怨,若如此,她还会好生呆在他身边吗。 阮玉仪亦抬起脸来,歪头展颜笑了,眼中晶莹的泪几乎要落在来: “臣妾在想,那时死去的怎么不是您,而非得是臣妾的哥哥呢?” “无权无势,就合该替您而死吗?” 那剧痛蔓延四肢百骸,他费力抬手,欲替她抹去眼泪。 她似是怠于与他多言,反手抽出了长剑。剑上尚还染着血,她回身离开时,就那么一滴,一滴地,落在她身后。 他想跟上去,心口一阵抽痛制住了他,他再次睁开眼来,方知是梦。 眼前还是那金销帐,稍稍侧眼,她还安然睡在他身旁,呼吸匀称清浅,狭小的空间里,氤氲着她身上的淡香,许是香粉,许是生而带来的。 总之这香气侵入他的骨血,似乎难以分离,他长长缓出一口气。 这会儿他额角已是冷汗涔涔,一时半会儿又睡不去,因套上氅衣起身往外走去。 寒风侵肌蚀骨,却予他清醒,使得他从方才那梦魇中剥离出来。 不知在月下立了多久,他再掀开帘子入内时,蓦地意识到自己眼下一身寒气,再与她同衾,怕是会惊醒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