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昭容这才觉得有些慌了身,仍不肯被下了面子,扬了扬下巴,神情倨傲,“本宫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妾,那里轮得到你一阉人来管!” 新帝渐渐起了势后,温雉作为新帝的心腹, 便再无人敢对他这般侮辱了。 虽则刺耳, 他却也是个能忍的。 他笑得更开了些,面皮上做着体面的敬意, “咱家是阉人,那也是今上的阉人,传的是今上的话,表的是今上的意。皇城之中,乃至举国上下,莫说是嫔妃,就是一砖一瓦,也皆归属于当今。” “——公主这是觉得,您可与陛下一争了?” 他语调轻飘飘的,轻易便将这顶罪往昭容头上扣。 昭容抵不过他伶牙俐齿,圆滑诡辩,一口气堵在喉间,想回也骂不出什么来。 这会儿阮玉仪已是被木香扶起来了。许是方才跪得很了,她膝上一阵发软,不用想也知是怎般的一片青紫狼藉。 “哟,”远处传来一清越的女声,“这儿好生热闹。” 是淑妃的轿辇来了。她金钿玉钗,一身华服,歪在软轿中,不消端着什么空架子,也是仪态万方。 她四下打量了几眼,对上昭容的目光,“长公主殿下这又是怎么了?” 她虽只见过昭容一两面,可关于她的说法却没少听。听说这位嫡公主惯是轻纵蛮横的,看宫人们的态度,对她也是畏而不敬,尽量都躲着走。 最骇人的一次,是她之前忽而想吃熊掌,却只因为厨子没烹熟,勃然大怒,命心腹宦官抄起簪子,一下扎穿了那厨子的手。 而如今太后一支势弱,也不见她收敛着些。 可见又是个为权势所障了眼的,分不清局势的。还当她是那千人捧万人供的嫡公主呢。 在场宫人皆对淑妃恭恭敬敬行了礼。 昭容哪里听不出她言语中的讥讽,却碍着她如今身份,也不敢对她甩脸子。因缓了口气道,“既然淑妃来了,这不知礼的小嫔妃便交给你料理罢。” 言罢,她吩咐起轿走了。 淑妃望着长公主的那顶软轿离去,眸中平静。她转头对阮玉仪道,“妹妹可还安好?”她远远地就见了这边情状,是知晓经过的。 小娘子方才逼出的泪还尚未拭去,欲欠身一礼,也因着膝上淤伤,踉跄了下,引得发上珠钗乱晃,端的是一副弱柳扶风之姿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