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想起那次险境,凌玖玖心有余悸。 没想到这村里的人平时看上去和和气气的,很质朴的样子,但当买来的女人要逃跑的时候,村民们就主动拧成了一股绳,个个凶神恶煞。 追来的村民,为首的是张锦秀的小叔,叫张小锁,带人去下一站追媳妇儿了。 张小锁的父母,则和村民一道,押着凌玖玖回了村。 回村后张小锁的爹妈就把她打了一顿,还将她锁在了以前锁那个女人的厢房。 不仅张小锁的父母打,张锦秀的父母也来啐了她一脸,说她是个假老师,没有教师证,带坏自家小孩。 那是凌玖玖成年后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,一个四十多户的小村子,在一座山坳里,只有一条土路伸向村外,出了村还要再走十里多地才能到镇上。 她被扣在张小锁家的厢房里锁了两天,还被扣上了“人贩子”的罪名,张家人口口声声说她是人贩子,拐走了张家的媳妇,就差押着她游街示众了。 张小锁的妈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女人,她把凌玖玖好一顿骂: “你还是老师呢,你拐骗我家媳妇儿,你要不要脸了!你不把她找回来,你这个人贩子就代替她,替我们家传宗接代!” 还一直怂恿张小锁去圆房: “她不听话你就打,打晕过去就好咧,这些女的就算是天上的仙女,怀里揣了娃娃就认命咧!” 那两天晚上她握着一个旧镰刀坐了两夜,生怕张小锁进来。 齐老师来张家要人,张小锁的爹妈指着齐老师鼻子骂: “你是不是同谋哇?你说她是学校老师,她有证吗?让教育局拿出证来,没有证她就是人贩子。咱村的闺女迟早都被她拐了去,以后谁家女人丢了就找你齐老师要人,你负得起责任吗!” 凌玖玖也没想到,当初跟学生坦陈自己并不是在编老师会给自己挖这么大一个坑。 她的确不是老师,她只是流落到那里。正好看到教室里有琴,便留在那里当起了免费的音乐代课老师。而齐老师见她弹的那么好,又是自愿留下,不要工资,便也同意了。 山里的孩子没上过音乐课,前年有公益机构送了架旧钢琴,但没人会弹。凌玖玖来的正是时候。 她在山里待了几个月,两位老师和她彼此都很认可对方,才留了这么久。除了教音乐,也教孩子们钢琴,她还拿出自己电脑,每周教孩子们上一节电脑课。 齐老师得知她出了事儿,那天差点急哭了,跑到张家好说歹说,威逼利诱,现场普法,让她们不要伤害人质。 直到第三天中午,凌玖玖快要熬得崩溃时,齐老师带着一个中年妇女来了。 那个女人齐耳短发,戴着眼镜,身材瘦小,进了张家院子,嚣张的张家人说话顿时文明了许多。那个女人看见张小锁的第一句话是: “我教过你。” 三十多岁的张小锁低头讪笑: “是,那又咋地,一码归一码。” “你关起来的女人,是我正要聘请到我学校的音乐老师,你把人家关起来,是违法。” “她先违法,她把我媳妇拐跑了,修老师你知道现在买个媳妇有多难么?她得赔。”张小锁说。 “你买媳妇本身就是违法。”中年妇女不卑不亢的说。 “修老师,我违不违法你说了不算,我有结婚证,合法的婚姻,受法律保护。” “……” 那个姓修的女人张了张嘴,没说话。 这地方有好几个拐卖来的女人,可怕的是拐来后都有了新的合法户口和结婚证,警方以前解救过几次,有几个生了孩子的女人已经认命了,不愿意回家。 有几个当时坚持回家的,过了一阵又回来了。 不难理解,这些女人就算回了娘家,也难以逃脱被非议,被歧视的命运,甚至被家人再低价卖一次。 几次过后,解救行动倒显得像笑话一样。 那个被称为修老师的女人走到厢房的窗户边,看看里面的凌玖玖,微微点了一下头。转头又问张小锁: “你媳妇多少钱买的。” “一万二。” “我给你一万二,你把她放了,我得让她去我的学校教课去。” 张小锁不说话。 张小锁的妈气势汹汹的冲上来,阴着脸说: 第(1/3)页